已经是2月19日02:30了。即使在这个漫长假期的最后24小时,我依然失去了睡眠。

碎碎念、流水账的日记持续多时,写作的能力需要重新被拾起。一切都依赖这些流水式的记录,又或者需要打开和的聊天历史——像是过去百来天习惯做的那样。虽然如此,在所谓不清醒、不能学得进东西的深夜,试试一改常态地依凭记忆来回顾假期的所有。

2023年的寒假从元旦之前dtl的笔试结束后开始,好像在当晚我也完成了空气质量分析的爬虫作业——此后ToDo清单便不再满满当当地有日程了。

那几日刚刚阳康,qrt的二面因为阳着匆匆过去,三面tech也很容易,使人怀疑会不会重蹈70的覆辙。不记得先后次序——接到qrt的hr电话,还是先投了dtl并做他的笔试。总之,在寒假伊始,考试周还未完全结束,以及元旦之前,我做完了dtl的笔试、qrt的三面以及最后一个课程作业,开始憧憬着元旦和新年。

2022年的最后几天我开始感到自卑,因为有次聊天中似乎放大了我和之间的差距,使得在自我怀疑中变得不再真诚。在那几天里我不再敢主动联系,并且因为知道在做笔试又或者确实在忙着阳康后的线下聚会,总之中断了的三天联系使得过去的所有都更加显得脆弱飘渺。“从圣诞节的时候就决定让自己更轻松些”,到底在说什么呢?当晚睡前开始在知乎上搜索自己父亲的职业并且第一次真正审视父亲这一角色时,我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变化呢?以及关于ktv的误解,还有最后的“烧烤到了”。22年的末尾和寒假的开启过程中暗藏了潜意识中的破灭。

12月31日那天,所有的日程暂时中止,我开了整瓶梅酒和一罐啤酒,半年来第一次喝醉。最后的时刻,和21年一样,打开了「2001太空漫游」。这将会成为某种私人的仪式——我这样想着。随着人猿将棒骨高高掷起,太空的奥德修斯发觉ai的背叛,00:01这一时刻到来,我对新年祝福的回复也仅仅是十几分钟后一张合适的电影截图。“干脆别再打字对话了吧。”在31日凌晨——我当然也没能入睡——看着网易云上L依旧是不时地显示在线,而我则循环着各种版本「The End of the World」来作为我想传递的对包容和关切的渴望——哪怕次日醒来时这些循环都被软件识别成了误放,而未能留下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似乎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根深蒂固地无法相信或自我“欺骗”了,我失掉了对未能开始的感情的自信,不再接受理性上自己所能提供的价值。

感性上我却无法消解。「必有人重写爱情」这一对当时「波动」所带来震撼的复沓促使我在22年的最后一天读完它;新的一年我便带上「城门开」去三不老胡同作为起点;北海是我们提到过的地方,烟袋斜街则与「豹迹」有关,鼓楼是多次经过后的首次“看见”,南锣鼓巷是上一个冬日情愫的残余。甚至和上一个冬天逛完南锣鼓巷一样,我和黄sir预定了居酒屋的局,不同之处是没有再在景区吃难吃的臭豆腐提前垫肚子,却又在附近一家便利蜂将所有关东煮来了一遍。吃关东煮的地方是某处工厂改建的艺术中心,天台及楼梯成为当天最喜爱的照片。在那里没能等到一对摆拍的情侣让出观景位——我一定有不由自主地将我和她带入吧,为何不愿意打搅呢?

最后在东城偶然路过的三联书店翻看三岛由纪夫并带走一本1月的「读书」——后来发现上一次买也是22年1月刊。后来「天人五衰」很快读完,「读书」却经由飞机高铁还残喘着。走到中国美术馆的时候已经关门,夕阳打在南大门外的人行道上,留给夕阳一个背影走入地铁口时,我觉得只要捱到周二开馆,我又能好好度过没有的日子。

黄Sir没有订到包间,最后因宿醉和一天的游走憔悴不堪的我吃了「东来顺」——再一次是某些提到过的东西。我只想,涮肉也罢、跨年晚会也罢,还有新年进城,L只是想参与这些而需要陪伴——这些事项是关键的,人则是换做谁都无所不可的;而我必须只能由L才会真正投入到这些当中,否则,只有独自走过精神和客观的双重道路才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再次和黄sir碰头在「锦府盐帮」转「鳗鱼家」,已经又是几场面面试后了。痛苦的记忆是模糊的,我还是分不清时间先后。qrt的hr说等offer,后来又无了——和zsc都知道这一出。在绝望的时候我开始放弃理性——为了有勇气活下去。此后,L便成了拉我一把的那位,也许从12月24日“开心一点”到1月4日的“乐意听”,L真的找到轻松的旁观位落座了。我也不再抱有希望,只依靠着非理性的幻想——就和试着拿到外资summer来避免仓促申请出国一样。L回家当天我一心想的是去qrt的股票组还是期货组,L回去的火车上我刚看完「秋天的童话」——一月还有八场「资料馆」——我只是想着麻薯很好吃以及“一路顺风”并非好话。

那之后就是确认,qrt和dtl都遭拒。一整夜丢失睡眠,五点仓促收拾六点跑着去赶地铁。飞机落地后,我终于在通过跨海大桥时有勇气问hr为什么不行。“对投资的理解和知识都不够”“之前的实习做的一般”。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可变的什么不行,当我还在担心做题能力的时候,几次机会已向我证明,做题之后的无力改变的经历和无处获取的“知识”是更大一面高墙。“你就不能去个大锅饭性质的量化吗?”好了,现在真的得去吃(或许不存在的)大锅饭。

回家后直到春节又忽然开始频频聊上几句,直到除夕后静默。我开始读「因子投资」,十天内读完了厚厚一本却知道这些早就在几年前被无数人做过。如果对投资的理解是100,读这本书仅仅是从0变到1。春节前后我同时读完了「李航」,看的主要是非监督的部分。我买了石川第二本书,从tushare下载基础数据,想作为拒掉送上门来的实习的平替。关于summer申请颗粒无收,帮我分析过,最最切要的在于讲好简历的经历——直到现在都没能改完简历。

收到「MLAP」第二天本想着离开,但是又发现了登山步道。为了探索这些路径我又留在Z城一周,期间只是又多去了一趟并且走到心累。立春的两天前开始失眠,因为压抑的莫名焦虑,循环播放「我也曾想过一了百了」这首属于20年7月的旋律。那之前我感受到的焦虑、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未来的艰难和羁绊的微弱——就是突然发现非理性的自己需要拉住的手突然不再稳固,而是同样可能落入深渊。「我的抑郁」那篇有太强的心理暗示,似乎让元旦时开始担心的“换季”抑郁真正到来。立春,确实来了;已经关闭票圈和不显示聊天,点开联系人就是Moments里半夜两点“小甜歌抚平所有不开心”。我看其他“人”也赞了;我想着,要是再不赞,也许真的连线上这个场域也不会互动了吧。

我不知道实习/学习过于疲惫是否是不再打扰的合理理由。也确实积压了很多最应该说清楚的问题——它们阻碍着一些紧迫的决策。休息日结束时的日常分享真的让我感到开心,但是内心深层所体察的底色依旧是无尽的悲凉——有那么多朋友并且习惯于定期联系,这将的体贴和温暖,将是我无法施与并且在尝试回答过程中埋葬自我之精神的。

我最后和母上摊牌了自己直面死亡的绝望并暗示了拉住自己的微弱力量。一天晚睡晚起后,我决定不再趁每天仅有的精神看那本「统计学习」,而是登上新增一班16:00出发的始发列车。到南京的时候天刚好全黑,这班列车无法观览南北自然带的转换。我只能揣摩忙碌收尾的时候告知最新的地点转移。我读完了几本书,却依然甚至更加地绝望,对“投资认知”的了解并不更让我心怀希望。地铁上聊尽话题的我和她又靠着运动技能憋出两句,敷衍的一路以我下地铁而告终。“好诶”。空了或者没了,我一再感到自己只是被infp当作需要serving的麻烦;而归根结底,如果互相麻烦只是增强人与人的羁绊,那么这一增量已经太过多余了。

在北京我开始打扫房间,尽管已经能去学校,我却比之前封住独居时更加不能容忍杂乱。看「elements」,买了「西瓜书」,发现如果不实习有时间旁听贵校能提供的最高ML课程。但所有这些都指向西西弗斯——这对于找工作并无作用;而且,甚至ai本身就是一片泥潭——至少给了类似表述。自己做模拟盘,或者自己整理所有研报,这是绝望的平凡之路,是一条知道结果的证伪之路——我依然心怀非理性的奢望而走着,一条似乎合理稳定的公募和券商自营的申请路线。「MLAP」感兴趣的部分读完,「财务自由之路」也最好拿来对抗失眠,但是L却越来越远了,从想念却不愿打扰的焦灼经由自我怀疑的心碎达到最后潜藏崩溃倾向的波澜无惊,夜里我总能让自己从任何一个相关的符号开始保持绝对失眠,也能随时没有眼泪地绝望地哭泣。没有L,死亡是最轻松的,而L从来就不是“有”。这段关系当中潜藏了太多未说清的症结,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是设想下绝对坦诚的人,所有一切除非就完全消散,否则必须经由一场漫长的解释说明来梳理。我确实在构思很多未说的,而就当谈话的内容不由自主走向求职,当L自发提供很多材料和信息,它终于无可挽回地陷入“互相利用”这一理性合理。原先模糊缺乏根基的感性状态已然荡然无存,又或者真有intj所不认可的serving过程。

一切都太迟,都难以面对,只能继续自我掩饰,佯装无事发生。假装坚强,又或者直面死亡。至少目前处境能够免于“彼此消解”。那么,世界上只有父母。我的好胜心已被粉碎,就好像整个世界对我关闭大门,而我只存在对父母有价值。“有一个出国的回不来的儿子就够了”,同理,有一个死了但是没人知道的据说已经移民的儿子,也是同样能接受的。

寒假最后去了两天学校,确实会很累能改善睡眠,但是要失眠也很容易,但是依旧改不出简历。总之,当ToDo清单再次挂满了待完成,寒假结束了。一切希望皆破碎,沉重的心不再能回到第二周上金计量,对吃同一盘香锅感到不适了。

(昨天,黄Sir说衍生品自营的实质是业务和客户,我转而发现,所谓稳定的大锅饭也可能是自己最不希望的状态。我想相比死,如果深层意识里认为救不起我,那就只能从自学以及出国这条早已提出的道路来获得些许生活的勇气。我就快要被这个“它们”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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